皇甫玥起身浅笑,谦逊道:“献丑了,”
无鸢面色不悦,小声嘀咕了句:“分不清主次,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今日是她生辰。”
越是这样说心中越不舒服,大声道:“早听闻丞相亡妻穆夫人貌色倾城,更是琴技高超,有着这样的母亲,想必婉然妹妹也是琴技不俗,妹妹今日可别藏技,让我们一饱耳福才是。”
无鸢的小声嘀咕穆婉然自是听见,哭笑不得的头疼,敢情她这旁观者比自己这当事者还情绪激动。
穆婉然自是明白白无鸢的用意。
无鸢的话刺痛着某人的心,皇甫枫面露追忆之色,田瑶也是面色难堪。
穆婉然看着两人的面色,心中好受些道:“怕是技拙会露丑。”
皇甫玥知道穆婉然这些年一心扑在修炼上,从没见过她有抚琴之时,附和道:“是啊,姐姐也很期待二妹妹抚琴一曲。”
穆婉然心中睥睨,自己在异世可是实打实的考过古琴十级,又要让她失望了。
谦逊道:“那婉然就献丑。”
穆婉然感觉到,从田瑶点明自己身份开始,左排就有一道炽热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,随着自己现再起身目光更加肆无忌惮。
起身走到“流云琴”前坐下。
如此近距离,肆无忌惮的目光更加赤裸。
屏弃杂念,脑海中浮现出倒背如流的《凤鸣曲》,指尖委婉清丽的琴声响起。
厅中原本窃窃私语的声音,此时鸦雀无声,像似屏住呼吸认真聆听,唯有那轻抚慢抹的古琴铮铮声,像一颗颗水珠落入人心深处。
随后琴声低沉哀怨如泣如诉,像一个美丽的女子,在诉说与心爱的男子不幸分离。
众人跟随着琴声的高低起伏陷入其中,像似忆自己过往,面露沉思之色。
这曲《凤鸣曲》是皇甫枫第一次见穆水云后,因相思之意难掩特为她所做,后又前往琉璃国相赠,是穆水云身前最爱弹奏之曲。
穆水云逝世后,皇甫枫多年没听过这曲子,现仿若见到穆水云在自己眼前抚琴,想起穆水云弹奏的美好,悲痛追忆之情难以掩盖。
田瑶与皇甫玥此时无心听琴,这首曲子二人再熟悉不过,曾几何时听到那心中痛恨之人抚及,犹如锥心之痛。
以为今生不会听到,脑海中回忆起过往种种,悲愤难掩。
皇甫玥妒忌与悲愤之情交织着,趁着众人沉醉于琴声中,悄然对身后婢女说了两句什么。
穆婉然埋头抚琴并未察觉端倪。
一曲抚完,众人皆在沉醉意犹未尽,穆婉然的声音在厅内响起:“各位见笑了。”
惊醒众人,未有人发出多的言语,厅内安静的仿若掉根针都能听见。
穆婉然回了上方案几前坐下,无鸢被旁边之人惊动,回过神自言自语喃喃道:“这哪里是献丑,我从没听过这般动人的琴声。”
众人没有言语,望向穆婉然这方的眼神变得不一样。
皇甫玥举起手再一拍掌,厅内乐师接着奏乐,换上一轮的新的乐曲,舞姬也换了新舞蹈,扭动着迷人的身姿。
案几旁的婢女添满杯中酒,案几排着带有灵气的灵果供人享用。
穆婉然端起手中酒杯,准备喝上一口,就闻出另一番味道,与草药打了这么多年交道的她,再加上体质特殊,自是闻出其中的文章。
握住酒杯的手悄无声息的催动一丝真气,酒杯送去嘴角假意抿了口,实则通过自己能控水的灵根天赋,一点点将杯中酒蒸发与空中。
皇甫玥余光关注着穆婉然杯中酒,见酒入肚,收回眼角余光嘴角轻扬。
婢女见穆婉然杯中酒尽,准备再添上一盏,谁知手中一滑,壶中酒全洒在穆婉然衣裳上。
婢女慌神打着哆嗦跪地求饶:“二小姐,婢女该死!求二小姐饶命!”
无鸢见此,恼怒道:“连着等小事都做不好,留着有何用,既然你知道该死,那就出去自行了断吧。”
婢女跪地拖着裙摆,膝盖挪了几步,换了个的方位,面朝皇甫玥那方道:“大小姐,求求你,帮奴婢求求情,饶了奴婢这一次!”
皇甫玥仁慈温婉的面向无鸢与穆婉然道:“公主殿下,这奴婢犯此等低级的错误,自然是要受罚的,奈何今日是二妹妹生辰不宜见血光,想必二妹妹不会为了此等下人冲撞了自己。”
无鸢望向穆婉然征求着她的意见。
穆婉然看着皇甫玥尽情的表演,此番做为可真是善良的玛丽苏,好人都让她当了去,即使自己饶过此婢女,大家也会认为自己是怕血光冲撞。
何况这婢女本就抱有邪念,就算是要了她的命也不算冤枉她。
既然无论如何都要做这坏人,不如将其坐实了,语气缓慢道:“今日不可见血光不代表明日不可,此事还请大姐姐代劳了。”
皇甫玥有些面色难堪,今日的穆婉然这样强硬,看来是自己低估了她。
久未言语皇甫云插嘴道:“二姐姐说的在理,今日是洒酒,若明日洒的是有毒之物又该如何?”
田瑶蹙眉,一个眼神飞至皇甫云身上,意识她住嘴。
皇甫云闭嘴,未再多言。
厅中众人又小声议论起。
“这…”
“丞相府二小姐虽貌若天仙,才情出众,可这…”
“未免过了些…”
“哎…”
“听说她前不久遭过一劫,失了修炼之身,所以性情也有些扭曲了…”
“我看和大小姐比起来差了些。”
“听说她在府中跋扈的紧,连这田夫人也要看她脸色行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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