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洛然举目四望，这里远离李家村，鸡棚掩映在山林中。
风吹过，深棕色的小鸡忽扇着翅膀咯咯叫着，迈着惊恐的步伐到处乱窜。
这里是石坚杀害女子的现场？
石氏一直在旁边观察着几个人，百姓也在旁边议论。
除了一个用木头支起来的架子，沈洛然想不通石坚如何把女子囚禁在这里。
难道自己错了？
可是排查到今天，这里是唯一一处有案发可能的地方。
尤其角落里厚厚的血迹，更让人看得触目惊心。
“王爷，难道我方向错了？”
萧晋南一直在院子里徘徊，他摇摇头：
“我们一直按常理来排查，现在把思路放远点，这封信我们拿去核实，既然石坚经常去通之府，我们就去通之府问问看。”
沈洛然略略感觉好点：
“王爷，你怀疑石坚吗？”
萧晋南沉下眉眼：
“他的疑点很大，还有，我们一直在地上找，忽略了地下，如同我们昨日分析一样，这里如果有地窖一类，更方便石坚行事。”
沈洛然指指远处一口石头搭起的大铁锅问石氏：
“石坚午饭一般怎么吃？”
“不回家，有时早上会带着，有时他自己炖只鸡。”
沈洛然看看那口锅，简陋污浊，因为熬过鸡汤，锅边泛起油渍。
“这也有些可疑。”
沈洛然凑到萧晋南耳边：
“按说石坚离家这么近，石氏又整日在家，石坚为什么不回家吃午饭呢？”
沈洛然走到石氏跟前：
“我想问个私密的问题，你和石坚为什么没有孩子？”
石氏脸红了，低下头：
“相公不喜别人近身。”
沈洛然一下子想到石坚身上散发出来的臭味，心底摇摇头。
“马梅是个什么样的人？”
“民妇也没见过几次，说是别人介绍来的，相公不喜我也打听这些事，所以民妇也没问过。”
“马梅住在什么地方？”
“开始说住村里，可是民妇没见过，似乎一直是在这边。”
石氏的回答让沈洛然心底压着的一股郁气挥之不去。
世上真有这样的女子？
是非不分，善恶不分，连身边的人什么样，自己都不清楚？
沈洛然放弃追问石氏，转头问跟过来围观的百姓。
“大家谁见过这里帮工的马梅？小芝？或者之前的林芳？”
说出这三个名字，沈洛然想起不久前的欢喜乐坊杀人案，两起案子似乎也有点共同之处。
沈洛然愤怒。
百姓面面相觑，终于有个年长的老头微微示意。
“大人，小的不知道说得对不对，那还是二个月前，小的想再寻一块荒地，无意走到这边，见院子里站个女人，衣物破旧，头发凌乱，小的还以为是石氏，结果不是。”
“两个月前？石氏，两个月前马梅来了吗？”
“差不多吧！具体什么时候其实民妇也不清楚。”
老头接着道：
“结果女人回头我才发现，这个女人不是石氏，小的没见过，她眼神呆滞，看起来这里不太好。”
老头指指自己脑袋。
在场的人无不震惊，这让案子出现了戏剧化的转折。
“当时石坚在哪？”
“石坚就在女人旁边，看到我以后，马上把女人领到鸡棚里，小的还以为石坚找个女人玩，所以全当没看见，急急走了，那个人不知道是谁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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